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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结婚了才遇见爱情

罗雯相亲时就没看上老曲。他个子不到一米七,有点胖,不是那种很油腻的胖,而是看上去整个人很宽,往那儿一站,笨拙得像一堵厚墙。吃饭的时候他还很紧张,罗雯说话他经常接不上茬儿。他知道长相和聊天是自己的短板,只好显摆他的专业。他是搞激光研究的,什么微观粒子,辐射光子,罗雯听着听着就走了神。

 

相亲完,媒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,把老曲说成个绝世好男人。回家她爸妈听了情况也觉得好,主要是老曲工作好收入高。

 

那段时间罗雯听到的最多的劝就是:“过日子,讲什么情情调调,人老实,珍惜你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

罗雯不死心,又去相了几次亲。一次是银行的小中层,长得帅又有品位,开豪车。结果带给闺蜜见的时候闺蜜掉头就走,原来是闺蜜的炮友。还有一次去见个中学老师,长得也周正,可说起话来字正腔圆,喜欢纠正罗雯的一切不良习惯。两人的感情还没有积累到他能对罗雯指手划脚的地步,要是结了婚还不定他能啰嗦成什么样。

 

挑来挑去,媒婆又打电话来,说老曲就认准你了。

 

罗雯反正也是闲着,又去见了第二次面。老曲郑重其事,西装革履,还给她买了对钻石耳钉。这次他做足了功课,知道罗雯做贸易,聊了许多贸易上的事。虽然浅显可笑,但这份精神还是打动了她。

 

多少人劝她,找老公,一定要找爱你的,别找你爱的。

 

两人就这样四平八稳地处了一段时间,家人催着结婚。27岁的罗雯被懵懂地赶进了婚姻。

2,

虽然房子很大,日子却萧索。她懒得跟他去见他的朋友和同事,觉得他们都像世外低能儿。她也不想带他参加她的聚会,觉得他的长相和交际能力略丢脸。两人去看电影,对电影内涵的探讨仅限于“这个演员长得好/不好” 这种层面上。他们在精神上的交流是荒芜的,他对她的好也很无趣,无非是多做些家务。

 

每次他出差,她都不想他。

 

老曲喜欢天黑。因为不管白天她怎么抗拒,一到晚上他就坚决干她。只有在那个时刻他才显示出一点阳刚之气。有一次开着灯,罗雯低头看老曲又宽又黑的手搓她白皙的乳房,她赶紧把灯关了。

 

很少有高潮。有时候为了让他结束得快一点,罗雯会伪装,这样他更卖力。赶紧地,完事儿吧。

 

觉得悲哀吗,可是又挑不出来他什么毛病。她来例假,内裤扔在卫生间来不及洗,第二天就看到它清清爽爽地在阳台上飘扬。在这种情况下她连可怜自己的资格都没有,她向谁诉说内心的空洞,都显着作。 

3,

一次到北京去开会,看到余通的第一眼,罗雯就知道,完蛋了。

 

高,帅,脸颊狭窄,嘴唇性感。罗雯没见过男人的眼睛长得那么禁欲,嘴唇却润泽得像刚刚接过吻。

 

吃完饭他们去喝咖啡,聊和东南亚的交易,聊他们上过的当、受过的骗,又聊到东野圭吾和希区柯克令人惊讶的脑回路,最后聊到麦克尤恩笔下绝望的婚姻。 

 

“你结婚了吗?”余通问。

 

罗雯无奈地笑笑:“嗯。你呢。”

 

“我在……离婚中。”

 

“哦?为什么?”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点希望。

 

“性格不合吧。当时家里人觉得我应该结婚,我就找了个条件相当的结了,但是因为她对我的感情比我对她多……她的要求就更多,弄得我挺灰心。”

 

罗雯理解那种被汲取的感受,还好老曲是男性没有表现出玻璃心,但他在床上的霸道是一种对她冷漠的泄愤。

 

“想想人总不该一辈子都这样。”余通感叹。

 

“那她答应吗?”

 

“财产不好分配,理应全给她,可我又怎么能光杆司令从头再来。”

 

又喝了两杯酒,余通要送她到房间。罗雯滴一声把门打开一条缝,转身看着他。余通明白她的意思,礼貌地道别了。

3,

第二天要一起参加另一场会议,余通坐在她侧后方不远。每次罗雯的眼神瞟过去,他都立刻收回目光。

 

开完会去吃自助餐,两人坐在一起。“你这么年轻,做到现在这样相当成功。”余通说。

 

“我老公在他的专业领域也算是很成功的,但成功和幸福好像不是配套生产的吧?”

 

他来了兴趣。罗雯便说了些家里的事。这些事她对谁都没有抱怨过。

 

然后他说他以前还离过一次婚,那时候年轻,结婚到离婚不到一年。这辈子感情真是颇不顺。

 

吃完饭他们去大露台散步,他下个月要去瑞士,问她要不要一起去。

 

罗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低头思索了一会儿。她想可能她刚才对自己婚姻的描述让他产生了某种误会,但这不正是她隐隐渴望的吗?

 

这时余通忽然将手搭在她肩上,想抱她。罗雯慌了:“我不去,没有理由跟家里扯。”她挣扎着要出来,老曲有什么错,她不能这样。

 

余通见她态度坚决,也没有再坚持,若无其事地聊了一会儿别的。罗雯已心猿意马,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像溺水者垂死挣扎时,耳膜里嗡嗡嗡全是自己的心跳声。

 

过了一会儿有人叫余通,他歉意地放下酒杯离开,剩罗雯散架一样站在那儿。

 

她第一次,手忙脚乱、突如其来地爱上一个人。

4,

回到家里后,更是看老曲怎么都不顺眼,躺床上都占地方。她克制着这种嫌恶,努力回归为一个有道德的女性,两种感情厮杀着,她心力交瘁。

 

又捱了一段时间,老曲说应该有个孩子,罗雯不肯。她心里总惦记着余通的那句话:“人不能一辈子这样啊。”

 

她总是盼着来一个爆破点,能立刻炸毁这座绑架她的城池。

 

爆破点很快就来了,余通打电话来,说要过来出差,想见她。

 

她在机场的出口看到他,那么高那么帅, 挺拔的脊梁像被一根线拎起来的,笔直。罗雯的身子站在原地,心却飞扑到了他怀里。

 

“我离婚了。”他微笑地对她说。

 

罗雯大吃一惊。是为她吗,当然不全是,他是为自己的自由和解脱。可是她已溃不成军。

 

余通很高兴地对她说,前妻最后还算有风度:“我成功说服了她,财产平分的。”

 

到了订的酒店,罗雯帮他去放行李。一进门,余通猛然一把抱住她:“我很想你,罗雯。我不是出差,我是专程来见你。”他把她的脸扳过来:“看着我的眼睛,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吗?你回答我。”

 

想,日思夜想。但是她不敢说。她挣扎着,不知道该不该迈出那一步。

 

“既然你不爱老曲,就应该直接跟他说,你这样拖着他,对他不公平。”

 

“他知道我不爱他。”

 

“可是你不明说,就是在给他希望,他以为他能感动你。”

 

“我没有!”

 

余通不再废话,开始强吻。罗雯有点反应不过来,僵住,牙关像坏死的零件半张着卡在那。余通看出她还没有做好出轨的准备,气喘吁吁地放开她:“你又想要稳定,又想要别人觉得你是守妇道的好女人,又想要爱情,怎么可能呢?”

 

余通嗵一声倒在床上,有点泄气地等她做决定。

 

“你这次真是来是专程来看我的?”罗雯小心翼翼地问,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天真地需要一些肯定。

 

“你以为呢?”

 

“可是……”

 

“可是什么,你不喜欢他,就应该说,让他去去找真正和他志同道合的人。”

 

“可是他对我掏心掏肺的好,我怎么能不负责任……”

 

“所以错的是你,是你太贪心,你不爱他又要绑着他稳稳定定地爱你,这才是不负责任。”

 

罗雯脑子里一团乱麻:“我不忍心伤害他。”

 

“算了吧,你舍不得他那老实巴交的好。”

5,

这次余通是来真的了,他要等罗雯给他答案,不答复不走。他疯了,他们此前只是相处了两三天。但这不正是女人们渴望的东西吗。他什么都具备,英俊,才学,勇敢,疯狂,而且是个有风尚的人,不讲下流话,不强迫她。这样的男人,什么样的女人攻不陷?

 

吃完晚饭,罗雯崩溃地逃回家,她想要惊天动地一次,向命运证明自己突破了什么,完成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反叛。

 

到家后,老曲正在电脑前工作,罗雯坐过去,看着他厚厚的身子,仰头的时候脖子后面的肉堆起褶皱,低头的时候双下巴分成几层。他又胖了,他比结婚时胖多了一层油腻。

 

她终于鼓起勇气:“你先别干活,我有事情跟你说。”

 

老曲摘下眼镜,搓了一把脸。眼镜腿把他的胖脸夹出又深又白的印子,一戴上,又恰好吻合在那里。所以他的眼镜永远都不会掉下来,哪怕是在做爱的时候。

 

罗雯先铺垫了一下,说两人在生活习惯上不合,自己也没有什么幸福感。老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:“你是不是有人了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“你把手机给我看。”

 

罗雯不敢,余通下午打了电话发了微信。

 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老曲愤怒地问。

 

“还没有开始,我对天发誓。”

 

老曲站起来倒水,撞倒了椅子。

 

他回来的时候,自己拉起椅子,在她对面坐下来,叉着腿,双肘搁在膝盖上,挠自己的头发:“你准备怎么办?”

 

“我觉得趁我们还没孩子……”

 

“离婚?”不等她回答,他气愤地说:“好你出去吧,我写协议。”

6,

老曲在书房呆了一夜,第二天早上,他把协议拿给罗雯看。作为过错方,家里什么她都不能带走。罗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一直感念老曲忠厚老实,他竟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。她大叫:“谁说我是过错方?就你这协议,你打官司都打不赢!”

 

“以前什么都是听你的,总要听我一次。要想快,今天就能离,只要你签。”

 

罗雯对他最后的一点愧疚消失了。她一赌气拔开笔帽,刷刷签字。房子是老曲婚前买的,他的钱她不想要。她的存款有多少他平时不过问,她马上就用手机转走,她不信他还要把她的财产都扒个底朝天。就这样吧,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留恋头。

 

老曲看到她签完字,气得上前一把抓住协议撕碎。

 

罗雯理直气壮问他:“撕了干嘛?想反悔啊?!”

 

老曲来到书房,拿出另一份协议。

 

罗雯呆住了。

 

房子后来她还贷的部分给她,她参与装修的钱给她,他婚后挣的钱一半给她,她的东西都给她,如果没有地方住,她还可以回来住,或者他给她租一间档次不低于他们房子的出租屋,直到她另嫁他人。

 

罗雯看哭了。

 

老曲说,“真恨不得用那份协议,让你连一根毛都带不走。”

 

“既然那份都能签,这份就签了吧。看你动真格的,留住人也留不住心。”老曲把眼镜摘下来去搓脸,脸上湿湿的。

 

罗雯签不下去。她想起余通说她自私,他自己何尝不自私,明明是他变心了,还要争财产,还打着救赎对方的旗号。相比之下老曲不知道比他厚道多少。

 

而且他们才认识几天,离婚?这不是胡闹吗。她只是对平淡生活极度厌倦,需要扑腾点水花。

 

“不签?不签我就收起来。”老曲赶紧把协议抓起来,动作快得让罗雯破涕为笑。

 

“给你几天时间把你的事情解决了,从此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。”老曲说。

 

“我真的没有和别人做什么!我敢拿我全家人的性命起誓!”罗雯尖叫。

7,

罗雯打电话叫余通出来吃饭,是本市最火爆的餐厅,接踵摩肩,等叫号都要等很久。她像个招待远方客人的朋友,把他从荒僻的酒店带到这里,一路介绍店里的特色美食。

 

余通何等聪明,已经猜到七八分。

 

到了地方,看着门口全是等叫号的人,余通说:“饭就不吃了吧,我去过世界上20多个国家,什么样的美食没有吃过。”

 

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幽会的地方,浪漫又可以彼此诉说孤独。

 

罗雯说:“来都来了,吃吧,至少下次提到这个城市,你还记得你吃过这一家。是我们市的招牌呢。”

 

余通苦笑一下,和她一起等。

 

“余通,你真的很聪明,也很厉害,也很……迷人。”

 

“你也是。”他有些失落和敷衍。

 

“你说我贪,我是贪,以前没弄清自己到底想贪什么,今天才发现自己最贪的是可靠。”

 

余通叹了口气,把她的手拿过来,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分开,十指交错地和她握在一起,又慢慢松开。

 

罗雯心痛得厉害。她确信她遇到的是爱情,也确信自己为了获得另一种感情,必须远离这一种感情。

 

终于到了他们的号,两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吃,吃得很慢,对菜也没有任何评价。罗雯说:“等下我就不送你了。”余通说好,他等会儿自己去退房。走到饭店外面,下起了细雨,城市泛着铅灰的色泽,两人站在红绿灯路口东张西望,出租车来了。

 

余通朝她扬了一下手算是道别,准备上车。

 

罗雯紧两步跑过去,扶住车门:“余通,谢谢你。”

 

“谢我什么?”

 

罗雯不知道,就是觉得又难过,又感动。

 

“人最怕的不是不幸福,是不甘心。我来一趟也挺好的,都甘心了。”余通说完,呯一声把车门拉上。有些脏的玻璃里,他调整好情绪,转过脸来艰难地向她微笑。细雨让她的睫毛都濡湿了,她也扯出笑来,看着出租车桔色的尾灯,慢慢滑进浅灰的浓雾,消失在长街尽头梦幻般的霓虹缤纷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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